清夜月35
啊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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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金銮殿的夜路要绕过御花园，已经是早秋时节，但树木依旧是极为茂盛的，白日里觉得绮丽幽美，在夜色的笼罩下却显得有几分道不清楚的阴沉。
王源加快了些步伐，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都能莫名的让他心跳加快起来。
金銮殿门口的侍卫点着灯站在门口，王源吸了一口气上了台阶，直到门口却被人拦下来了。
“皇上已经歇下了，公子明日再来吧。”
王源微微低了低头没有说话，只轻声叹息了一声。
小五有点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正当他们回头的时候，殿内突然传来了咳嗽声，随即门口候着的侍卫面面相觑一眼，太监总管就立马神色凝重的小声的吩咐人去找太医。
王源才又一次站定了脚步，“皇上如何了？”
“公子在这里徒留无用，明日再来吧。”侍卫却没有回答，带着几分不耐的道，而下一秒殿门就被推了开。
王俊凯穿着单薄的亵衣，脸色带着显然几分病态的苍白，想开口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良久才平缓过气来。
“谁说无用。”他看见王源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抖带着几分惊喜，随即冷眼转向那个侍卫，“你们都给朕记好了，王公子何时来金銮殿，以后都不允有任何人阻拦。”
“夜里风寒，皇上身上带着病，可莫要再着凉了。”太监总管心里一沉，连忙低着头恭敬的道。
王俊凯抬起头，温柔的把视线转到王源身上，“进去吧。”
王源跟在他的身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后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青萧白日说的那些话仿佛是刻在了他的心里，他很想问问王俊凯，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那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王俊凯眼里的笑意含不住，又怕他觉得自己轻浮了，垂眸伸手替他整理着因为一路小跑而散开的外衣衣襟。
“我来问问皇上……是否用了晚膳。”王源抬起眼睛，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波澜，只是这话说的带着几分可以让人误解的暧昧意思，王俊凯讶异着，迟迟不敢确认自己心里的猜测。
只他还未开口，王源就垂下了眼睛。
他缓缓地，又极为庄重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王源没有说话，王俊凯衣襟上熟悉的龙涎香味，让他忍不住的鼻酸起来。思念好像是一瞬间出现的东西。让他再也舍不得松开手。
王俊凯便会了意，略一怔忡，按捺不住心神，更紧的把他搂在了怀里。
“皇上，您该喝药了…”太监总管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立马诚惶诚恐的放下药，便出去亲自守着门。
“你生病了。”王源看着那碗散发着的苦味的褐色药汁，终是忍不下眼底压抑已久的急切，“不碍事，咳嗽罢了，不喝也无妨。”王俊凯拉起他的手，他身子尚虚弱，高热未退，只是在王源面前才强打起精神来。
王源便抬手摸上了他的额头，清俊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这热度怎的这般厉害。”他随即端起了药碗，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王俊凯的嘴边。
“太烫了。”王俊凯看了他一眼，眼里涌出的神色全然不再像是天子的冷淡或难以捉摸，而是轻松散漫的央求之意。
此刻的王俊凯…就好像他们刚认识到时候那样。王源看着他，轻叹了口气，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才往他嘴里送进去。
王俊凯看着他，桃花眼尾微微上扬，不再多言语的由着王源喂着他喝完了整碗药。
王源的手却有点发颤。他在这个瞬间，莫名的想起来王俊凯昏迷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喂他喝药。这一模一样的动作间…一个恍惚竟已经隔了那么多事。
“怎么了？”王俊凯很快的发现了他的异常，不在与他故意嗔念什么，从他手里接过碗一饮而尽。
“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事情。”王源摇了摇头，“不是大事。”
“源源，告诉我。”
王俊凯抬起头来，认真而探究的看着他。他生怕他是又一次因为王岚的事情而动了心神，王源那夜露出的害怕和绝望让他的心痛记忆犹新，连回忆起来都觉得透不上气。
王源今夜来金銮殿的这件事情，亦让他几乎是欣喜若狂，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王俊凯甚至觉得不真实。王源现在表情突然的改变便让他像个孩子似的立马变得敏感和惶恐起来，生怕他又要离开。
“皇上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王源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药碗。
“为什么那么说？”王俊凯似乎着急起来，站起身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源源…”
“因为……我会心痛。”王源微微扬起了脸，眼里的无奈让王俊凯似乎在一瞬间里心防又一次彻底崩塌。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你永远不要离开我。”王俊凯涩声，低着头吻上了他的眉心，“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青萧白日和我说了许多，我才觉得自己该愧疚。我一直都在躲避，却不知道你比我更痛苦。”
“源源……”王俊凯的手抚着他的后脑勺，轻叹了口气，“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努力的去争皇位，只为了有一天让你毫无顾忌的在我身边。再没有人可以说些什么。可我还是想的太浅薄了，当我知道你想离开我的时候，我才觉得我错了，彻头彻尾。”
“我不想离开你。”王源的声音都俨然颤抖着，“我从来都不愿意离开你……我是在逃避，因为我不敢继续面对你，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你迎娶别人。”
“那我答应你，永远不会。”王俊凯略略的松开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皇上身体欠佳，早些歇息吧。”王源忙替他拍着背，面上满是担忧之意。
“你不要走，今晚就陪着我，好吗？”王俊凯喘着，带着几分央求的道，眼神都一直都在王源的身上，好像是害怕眼前人会随着梦醒消失一般飘渺。
王源没有说话，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黑暗里王俊凯正把他牢牢的拥在怀里，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都是温柔的沉意。
“不要离开我…”
“好。”王源握住了他的手，带着心痛与安慰的慢慢轻抚着他。
“源源，你怪我吗……”
“皇上九五至尊，我怎敢怪皇上？”王源的回答并不直接，他总是顾忌些许眼前人的身份，甚至连想抬头给他一个亲吻都迟迟犹豫。
在黑暗里，王俊凯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心里此刻正带着几分苦涩和温情的交织，王源虽然在他的怀里，他却莫名的总觉得他们之间依然隔着些说不出口的距离。
“不要叫我皇上。”他的呼吸温热的喷洒在王源的耳廓，“先动情的人，沦为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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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有这山河都是为了你，就像我初见你的时候曾经写下的心意，你是人间锦绣，花团锦簇不如你，春风亦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走过的地方便已然是春天，盛开的桃花都好像显得累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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