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架空】棕色腕带|下|十六-十七
填坑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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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42
一年后
春末夜晚的台北吹着微风，空气中混杂着雨后泥土的好闻味道。隔着车窗的霓虹留了些许光影落在后座上的人脸上，街边摊升起热腾腾的白雾，结伴的女孩子们攥着找回的零钱和闻起来格外香的小食消失在街弄尽头的楼梯上，小吃街还都没有打烊的时间点，他却已经睡着了。
王源感觉到靠在他肩膀上的头随着车的摇晃往下掉了掉，他动了动身子让他靠得更稳些。开车的丘哥把车窗摇下来些，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们一眼，导航里的语音正提示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
“准备叫醒他吧，我们快到了。”
“哎，Karry醒醒，回酒店再睡。”
王俊凯此时是一只因为来回倒时差而乱了生物钟的大猫，他半梦半醒中只遵循下意识往身侧有着最熟悉味道的人身上黏，感觉对方稍往后退有离开之意，他便变本加厉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腰。王源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丘哥，对方见怪不怪的笑了笑，把车停进了车位然后熄火拿手机下去打电话了。
“王俊凯。”
每次他喊他全名就是微怒前的预告，王俊凯也不再装睡了就松手坐直身体伸展了一下四肢。长手长脚如他并不能在这辆小小的面包车里得到很好的舒展，但仅剩的顽劣总会在有王源的时候蹦出来助兴，比如现在他故意把胳膊伸到王源肩头，转了个弯把人环住压在他刚开了一个小缝的车门上。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之后脑袋好像还有点轰鸣的回音，满满的通告标注在日历的每个角落，但是王俊凯还活在从前自由又坚定的方式里。所以他的阴影落在了王源脸上，他如之前千百次那样靠近他，两个人在关了灯的车里接了个短促又深情的吻。
在此之前他并不确定世界上有永远吃不腻的糖。有次节目上主持人问他如果要吃一种食物到世界末日他会选什么，他的目光撇过身边的人上扬的嘴角，在好多次脱口而出的假象后随口答了一句，当然是王源的……
“窝窝头。”
“啊？”
“没事，你饿吗？”
王俊凯看着那双只要有一点光线就会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好心情的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还好，我包里有零食。”
“少吃零食，正餐你都不好好吃。”
“好了我知道了妈。”
王俊凯对着那句妈嘿嘿嘿笑了一会，丘哥已经把他俩的行李箱从后面拎了出来，顺便小声朝王源嘀咕了一句，说Karry怎么了心情那么好。
“谁知道呢。”他看着王俊凯已经一个人拖着个两人份的大箱子迈着长腿向前走了，背着包跟了上去走到他身边。
丘哥望着他俩紧挨的背影，突然想来根烟。当一对情侣的经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觉得自己是电灯泡，但又不能放着他俩单独往外跑。他自己是ABC，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观念里面并不会介意别人不同的性向问题，何况KR也是看着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对。从去年四月接手这对艺人到现在快一年，也算是要对他们知根知底了。
招呼着两人早点睡，他俩一口一个丘哥晚安便进了房间。阿丘住在他们隔壁，洗漱完搬出笔记本上网看了看关于他们的新闻。…总之这一直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过程，人红是非多是真，粉丝多了难伺候也是真。他一个快三十岁的说出名不出名，说不出名也小有名气的经纪人累一点倒无所谓，他有时候真的希望这俩小子能一直笑闹下去，虽然这很难，前路还很长。
他依稀记得上个圣诞节，他跟王俊凯单独在酒店小酌了几杯。刚赶完一天的通告，那眉眼俊朗的青年俨然一副大男孩的样子卷起毛衣的袖子，微醺的眼睛闪着光，兴奋的朝他比划着王源的小小糗事。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之后他又突然安静了下来，望了望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里一定有着不少唱着圣诞快乐的歌，他随口哼了串小调。这已经是他和王源一起到达的第十七个城市了，好像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就没有再分开过。他低着头捏了捏手腕上的棕色腕带，小小的银色字母R贴着他的皮肤。
他知道的，那可是王俊凯的宝贝，水油墨都沾不得。他伸过手与他碰杯，易拉罐闷闷的响了一下。那时他挑眉问，你们这是…定情信物？
王俊凯回神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王源已经从浴室洗好澡出来了，他搭着浴巾裹着腾腾热气走到他旁边踹了他一脚，说快去洗澡。
然后啊，王俊凯抬头盯着他笑开了，眼里温柔得像有一潭水。他抬手勾住他的手有些孩子气的摆了摆。
“第五年了。”
王源站在那，擦头发的手停了停，很快反应过来。那一瞬间丘哥可以用他的职业道德发誓，这是他见过最纯粹最美的表情。一个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上的人，不带彩妆没有灯光，没有尖叫掌声不用表演不可求再现，在开着暖气的酒店房间里，眼里的星星波光流转。
“是啊，第五年了。”
丘哥识趣的收拾收拾啤酒罐子便离开了，借助关门的那一秒他还是瞥见月光下两个贴在一起的脑袋，虽然他是个喜欢大波妹的早过了看言情片年纪的青年，他还是对这一幕久久不能忘怀。那感觉怎么说，就像你能感觉到自己鼻腔里的酒精味道，于是此刻如身临其境于一部接近梦幻的电影中，困顿又着迷。一段恋情被你窥见，它简单，纯粹，清冽，漫长而坚定，酸涩又甜蜜，隐晦可爱意就在举手投足里。
怦然心动。
能因为别人的恋情而心跳，大概一生中都没有几次了。这是他想到KR时候的最直观印象。他们走红的太快，国内市场对他们商演的需求已经到了一种不容忽视的地步。所以这次以台北为首站的FM正式开启了这个组合归国发展的第一步。他一直感叹他们是他见过走红最快的偶像组合，一年多的时间，一张专辑三首单曲，还有在YouTube上陆续发布的几首翻唱就吸引了四百万的粉丝。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作为他们经纪人的自己有时候也有点发蒙。那俩孩子享受这个过程，同时也为此付出了太多，而且。
他们的秘密总归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合上笔记本拿出便签日历圈圈画画，这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夏天了。
43
会场外面围了一大圈粉丝，车子开进去的时候尖叫声四起，灯牌和手幅晃得人眼花缭乱。虽然不确定她们能否看清，两人还是隔着车窗向外面挥了挥手。王俊凯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衬衫，银白色的五角星袖扣，配上深蓝色的直筒牛仔裤和一双黑色的GZ，简单大方又有着致命的苏力。而王源从上到下穿着和他一样的款式，只不过黑变白，纯净又自然。
这会儿王俊凯在后台化妆间摆弄头发，造型师将他的刘海和两鬓头发打薄了许多，说是现在的他已经不适合盖着平刘海的气质了，干脆一股脑把他的头发吹上去，露出额头，果然画风又酷炫了许多。再看这边，王源的额发依旧温顺的盖在额前，吹风机的热风拂过他脸颊，他便将眼帘合上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俨然一副白的发光的王子模样。
主持人过来跟阿丘打了声招呼，她是个比他们稍大一些的明艳女子，听口音居然是来自北京的，这要比那些说话太嗲的台北姑娘让阿丘舒服一些，于是也多聊了几句。她说喊她文姐就好，说着她来回打量了他俩，终于忍不住感叹一句，祸害，真是祸害。阿丘挑眉，她继续说，“你家这俩孩子，不当明星都可惜了这长相这气质。这该让多少女孩子魂牵梦绕啊。”
阿丘干笑了几声，心想真是不巧，人家都有主了，互相是主。想来就看到已经准备完毕的俩人又凑到一起，王俊凯因为什么乐得又抬手想揉王源的头发，阿丘一个箭步跨过去啪把他的手打掉。“人家才做好的造型，你别又手贱。”
王俊凯大大的噢了一声，阿丘又继续小声嘱咐，“镜头前你收敛一点啊，要有分寸。”
一边心里在叹气，其实有些身体接触是正常的也是萌点，但有些时候还是太明显了……比如一般好兄弟都是揽肩的吧，放到王俊凯这就变成搂腰。舆论的压力他还是要顾忌一点的，王俊凯倒是一脸不在意，那王源呢？
阿丘看了看他，王源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是那样，不谈笑说话的时候就淡淡的，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情。
八点整，会场里的顶灯灭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又升了一个档次。伴奏带中的钢琴音渐入，缓缓走上舞台上的他们以这首《晴天》作为开场歌。
K/
我站在骄傲的云端
透过这月光看缠绵环绕在指尖
我习惯每天说早安
是日光和你初醒时间
R/
等不及追悔的思念
听剪影爱上你眼神和每句晚安
床边陪着我的侧颜
一醒来就明确今天会 是晴天
KR
像方形 的太阳 还是会 散发着光芒
就算 是暗夜 相信能看见
或棕色 的苹果 我不愿 跟你都错过
海边 看竖着的脚印都宽阔
K
开始确定你的身影
不怀疑看得到的陪伴是类似爱情
等闪烁星星都安静
我其实是想唱给你听
R
看太阳淹没晨昏线
晨曦夜默时间 轰然大步地向前
当鲜血淋漓离开黎明
这街道证明我喜欢你的可能
KR
像方形 的太阳 还是会 散发着光芒
就算是暗夜也相信能看见
或棕色 的苹果 我不愿 跟你都错过
憧憬 和你并肩看每一场日落
像方形 的太阳 还是会 散发着光芒就算是暗夜也相信能看见
或棕色的苹果 我不愿跟你也错过
海边 看竖着的脚印 都宽
想念你 需要你 爱上你 手心里温暖
下雪的圣诞 等待是晴天
拥抱你 这生命 完整的 全部的光环
定格 在十指都相扣 的瞬间
每次唱完这首歌都会很久回不过神来，虽然一切或光耀或疲倦的路都才刚刚开始。黑压压的观众席上晃动着灯牌和荧光棒，头顶的聚光灯把自己清楚地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但是所有畏惧都因为身边之人的存在而烟消云散。
王源眯起眼睛，王俊凯正好偏过头朝他笑了一下。
有你在这里，真好。
十七
44
FM的过程还算轻松，先是抽取粉丝问题来提问，然后是一些互动游戏环节。提问来提问去都是那些可预见的问题，两人坐在高脚椅上握着话筒，把刚才从纸箱里选出的纸条摊开，两人轮流回答。
“啊，这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认识的，对对方的第一印象。”王俊凯露出虎牙，“这是三个问题了好吧。”下面一阵笑声，王俊凯清了清嗓子，“我们是高中同学啊，我在高二转到他们班，然后他是我同桌。第一印象啊……”王俊凯偏过头看着王源，“挺白的，长得很好看。”
“那王源呢，对王俊凯有什么印象？”文姐追着问道。
王源想了想说，“我当时低着头他就突然坐过来，然后我看着他，他就跟我讲他叫Karry Wang。”
文姐跟现场的观众一起长长的啊~了一声，她打趣说，那你们真是很有缘的呀。
“对啊有缘。”王俊凯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
王源笑了笑摊开了下面一张纸条，“《晴天》这首歌作为主打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嗯…这首歌是我们一起写的——”
“歌词的意义比较大。”王俊凯接话道。
“哎~是什么样的意义呢？”
“嗯…大概是描述了初恋吧。”
“你的初恋？还是源少的？”
“我…们的。”
王源听得心头一惊，但王俊凯笑的自然。文姐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又接话道，“融合了两个人的初恋经历果然很特别呢。哪两位姑娘能赢得你们二位的青睐，一定是很幸运的吧。但我们KR现在都是单身？为什么和初恋分开了呢？”
王俊凯摇了摇头，“秘密。”王源立刻圆场，拿起了下一张纸条递给他，下面观众齐齐一片“哎~~~~”
“咳，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在美国出道而不是直接在中国发展？”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王源正了正身子，“因为我们正好都在美国念书，然后我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去唱片公司面试，嗯，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的，他陪我去面试合唱了一首歌，然后Boss想留他，后来就…一直一起唱了。”
“哇噢，好像听到了你们未曾公开的经历呢。接下来有打算回大陆再发展吗？”
“是啊，想回家了。”
王俊凯话音刚落，台下有个姑娘操着重庆口音大喊了一声欢迎回家，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舞台气氛被渲染得刚刚好，王源朝王俊凯看过去，发现他正好也在看他。
王俊凯没拿话筒跟他小声说了一句话。
“……”
“最后一个问题，”王源又摊开了一张纸条，“这个很简单啊，最喜欢的歌手前辈。Karry的话，周杰伦和陈奕迅。我的话林俊杰，还有林宥嘉的歌也很喜欢。”
“这点大家都能看出来的吧，我们KR去年在YouTube上发布了很多首翻唱歌曲，今天也有想唱给大家听的吗？”
王源想了想，拿起话筒清唱：
我一直都在流浪
可我 不曾见过海洋
我以为的遗忘
原来躺在你手上
我努力微笑坚强
寂寞筑成一道围墙
也敌不过夜里 最温柔的月光
他的嗓音已经完全退掉了最后一丝稚嫩，清凉中带着电音，一不小心就窜进了人内心深处。他唱完这几句，台下停顿了两秒后爆发出尖叫和掌声。聚光灯又落在了王俊凯的头顶，他在明，王源在暗，可是他还是精准的对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所在之处微微一笑。
“唱给…那抹白月光。”
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着海心不知飞哪去
听到他在告诉你 说他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该 躲哪里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
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著你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暖成咖啡 安静的拿给你
愿意 用一支黑色的铅笔
画一出沉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 也抱住你
愿意 在角落唱沙哑的歌
再大声也都是给你
请用心听 不要说话
他们的声音好像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让人满心澎湃但却哑口无言。那种想尖叫的冲动融化在心里，一种微妙的心悸随着心上鼓点，一下又一下的颤动。好想知道他们在唱给谁听，以这样深情的声音，但又不太敢完全窥见那段故事。缘，一面之缘，一缘一会。十七岁的故事早就过去好多年了，可是学校里风吹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时间到底带走了什么已经细数不清了，从少年出落成大人模样，在一个人生命中烙下温柔的刻痕，如此便不愧于缘这个字了吧。
好想牵你的手，现在。
于是两个人起身向观众席鞠躬的时候，王俊凯蜻蜓点水地捏了一下王源放在腿侧的指尖。他迅速回应了——在他腿后悄悄戳了戳。他们二人乐于这样暗号般的交流，简单的触碰就能收获满心快乐。
文姐轻咳了一下算是提醒，也不知道多少细节落入了她眼中。心思细腻如她，中场休息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阿丘那里调侃了一番。
“我说，你家俩孩子在一起时候的气场很特别啊。”
这话说的段数也是很高，阿丘干笑了几声没有做回应。其实早在王俊凯回答初恋问题的时候他就冒了一身冷汗，真怕这祖宗哪天一激动就公开了，这样时间长了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好在之后的环节一切都很顺利，文姐并不是一个刁钻的主持人，炒热了气氛之后她不会多话，这令阿丘很是感激。
八点到十点，时间过得飞快。给staff留了签名专辑然后合影，王俊凯还好心情的发了条微博。最后两人坐在车里慢慢穿过粉丝群开上马路，终于能松一口气。一放松下来王源就开始喊饿，王俊凯提议去小吃街夜市，于是三人先回酒店休整。
阿丘简单了洗了个冷水脸，他朝房里喊了一句你俩想吃什么从网上先找好地址，半晌没有人回应。他觉得不对劲出去一看，俩人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去隔壁房间敲了敲门也无人应答。回来再一看他桌上的车钥匙也不翼而飞。好的吧，阿丘连垃圾话也骂不出来了。
45
王俊凯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开着车，把车窗摇下来半截然后对着夜风吹起了口哨。副驾驶上王源啪嗒啪嗒按着手机，半响来了一句，“你不怕丘哥炸了你啊。”
“慌什么，去吃个夜宵而已，能出什么事啊。”
王源虽是不赞成的问法，但嘴角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他们的目的地是士林夜市，王源看着网上的介绍就咽了咽口水。
“蚵仔面线，天妇罗，蚵仔煎，清蒸油炸肉丸，珍珠奶茶，广东粥，日式寿司，韩国泡菜锅，炸鸡排，生煎包，盐水鸡，葱油饼，凉面，大香肠，大饼包小饼，花枝羹，牛排，士马铃薯，甩饼，药炖排骨，马铃薯片，青蛙下蛋，柠檬爱玉，泡泡冰——我靠……”
怎么对着吃的他就像个手舞足蹈的小孩子啊，王俊凯觉得这样的王源着实可爱，目光刚投过去就被对方“哎你开车别看我，看前面！”的话语给打了回去。
王俊凯又猛踩了一脚油门，心里还是那双盛了星星的眼睛，于是也心情大好。王俊凯开车的风格跟他人一样酷炫，能快的地方则快，但也很稳并没有横冲直撞。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到了二十分钟。停好车下来以后就嗅到了空气中溢满了食物香味，每一款小食都在向饥饿的胃招手。
王源已经一溜烟跑到了一家河粉煎店前面，掌勺的阿婆将香菇和赤肉裹进薄薄的河粉皮里，火候掐的正好，做出来的河粉煎被浇上自调的酱汁，特别香酥可口。王源呼着热气嚼着口中的食物，还不忘把小碗端到王俊凯面前，一脸你快尝尝你快尝尝的表情。一边的阿婆笑着对他说了句话，王俊凯也朝她笑了笑。
“你听得懂闽南语？她说了什么？”
王俊凯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肚，微微低头凑到他耳边。
“她夸你长得漂亮。”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落到他嘴中怎么就变得这么的……像一股电流顺着耳廓的皮肤，一直蔓延到心尖。王源噢了一声，顺着小虎牙的主人牵过他的手腕，来到下一家香气逼人的店面前。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大半个钟头，嘈杂的夜市也慢慢开始退场。
王源端着杯奶茶走到一个小巷口的路灯下面，黄橙橙的光落在他的肩头。他戴着黑色的帽子，背里是粉色的高帽檐。成百个招牌灯沿着长路延伸，很远处只剩下模糊的光点。骑着摩托车的大叔来接某家店里的阿婆回家了，结伴的少女踩着人字拖发出甜美的笑闹声。客家话和闽南语穿插着在耳后响起。就是在这样古旧又有香味的街道，可以好好用心记录下他们的一夜台北。这里很迷人，但不属于他。王源在心里算了算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兜兜转转的兴奋与疲倦过后最想听到的，莫过于王俊凯对自己在台上轻声说的那句话。
“哇噢，好像听到了你们未曾公开的经历呢。接下来有打算回大陆再发展吗？”
“是啊，想回家了。”
王俊凯朝他望去，放下了话筒，压低的声音刚刚好只被他听见。
他说，“王源儿，我们回重庆吧。”
见他在走神，王俊凯上前揽过他的腰，“想什么呢，吃够了我们回去吧，不然丘哥真要炸了。”
王源回过神来，难得没有脱离他的半个怀抱。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是天然的庇护，在这片夜幕下没有荧光棒没有聚光灯，只有月光和一对普通的情侣。在舞台上说着话中话来表达爱慕，唱着歌里的歌来向秘密恋人诉说爱情，小心又放肆的在被维持的秘密里调情，心弦早就被波动。不可能只有王俊凯再忍，王源同样也有冲动。于是他做了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他顺势贴上王俊凯，然后迅速仰头向他的嘴角吻过去。
他半闭着眼睛，却没有看到对方意想之中惊喜的表情。
王俊凯猛地制住他的手臂，然后偏过脸。他往他的耳边靠了靠说，“有私生。”
王源心中一凉，回过头，正对上某个路边摊外沿的座位那里，两三个对着他们的长镜头。
TBC
1.《晴天》
词／@V泽
Demo／仓颉-五月天
2.大概再更四次这么长就写完了
3.20140405，入坑一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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